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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︰的志陽,將車子穩穩當當的停在了曾銳的面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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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︰的志陽,將車子穩穩當當的停在了曾銳的面前。

就在曾銳準備拉開車門上車時,副駕駛上的福超十分狗腿的跳了下來。一手拉開右側後排車門另一手扶著車門上部,提醒曾銳註意不要碰到頭頂。

草莽出身的曾銳,被福超這一通行雲流水的操作都整的略有些懵逼。心裏琢磨著這不是領導才能夠享受的待遇嘛。咋地,自己不知不覺都已經到了這個段位了嗎?

“阿…阿超,你跟我這作啥妖呢?”

扶著車門子的福超開口道:“哎喲,葉哥您現在也是有身份的人了,和以前不一樣了,大哥就得有大哥範兒,這樣才能服人,你懂嗎?”

見曾銳半天沒回過神來,福超擦了擦額頭上的汗,剛準備再墨跡兩句時,忽然臉色一變。

“葉哥!”

大喊一聲後,他連忙往曾銳身上一撲。

原來就在曾銳和福超墨跡的時候,開著福特領界的李板陽等人就已經沖了過來。

本來就抱著動響心思的三人組沒有過多的猶豫,車剛停穩,後排的壯漢就已經舉著手裏的仿六四,對準站在臺階上正邁步往下走的曾銳,扣動了扳機。

“亢!亢!”

人到中年,身體已經逐漸有些發福的壯漢早都不幹端槍的買賣了。但在面對大哥王大狗需要時,他那股果決的勁兒不比任何職業殺要差。

“嘭!嘭!”

霎時,飛身撲向曾銳的福超,背上接連暴起了兩個血洞。

“哎喲,這踏馬還有人以命相保啊?”

推門下車的李板陽,拎著仿六四決定再補上一槍。作為王大狗底下的小兄弟,他們並不知道王大狗和袁承合作的消息,自然也不可能知道王大狗的計劃。

他們只知道王大狗讓他們朝葉記大哥動手,那接了活的老混子也就決定盡最大的可能完成任務,能幹死的盡量不動第二次手。

此時的寶馬74第一章:駕駛位離福特領界的副駕駛門相隔不過半米,就在李板陽擡起手臂打算補射時,坐在駕駛位上的志陽猛地躥了出來。

手裏拿著一串鑰匙扣,重重地朝李板陽舉槍的右手砸了過去。

“嘭!”

“亢!”

志陽的右拳砸在了李板陽的手上,也讓李板陽這一槍打偏。

“你踏馬也給老子裝戰士是嗎?”

先前開槍的壯漢,見眼前這不過二十五六的小崽子,在僅靠著一串鑰匙扣的情況下,也敢朝握著響的自己一方出手,當下便勃然大怒。

擡槍就打,“嘭”的一聲,子彈射出,志陽向後一退,子彈就打在他的腳邊,火星子四濺。

志陽瞅著工地門口湧出的小虎坎巴等人,一咬牙就準備接著往上撲,打算用生命的代價將對夥留下。

而身手不錯的李板陽,反身一個鞭腿,直接給志陽踹飛了一米開外,立馬鉆進了副駕駛。

就在小虎坎巴等人以最快的速度趕到現場時,領界車揚長而去。

“大哥!大哥!”

小虎坎巴連忙扶起曾銳,而曾銳急忙喊道:“我沒事兒,快!馬上救福超!”

福超雖然跟著自己的時間很短,但畢竟是因為自己才中了兩槍,眼瞅著就出氣多進氣少了,曾銳心裏也繃的很緊。

小虎俯下身沖福超喊道:“沒事!阿超挺住,咱醫生馬上就過來了!”

小虎話音才剛落,幾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扛著擔架背著急救包就匆匆忙忙的跑了過來。

這時候我們就不得不誇葉記軍師易達一句,人家確實有先見之明。相比於各大頂級勢力有自己的民營醫院,稍遜一籌的也有自己的私人診所。

而達哥給葉記當前的首要項目——建築工地上配了整整一支醫療隊!不同於用來治些發燒感冒只會開些消炎藥,糊弄大過實際意義的所謂工廠醫務室,葉記配的這醫療隊為的就是治療槍傷刀傷等要命的大病!

身中兩槍的福超,流血不止。若不是醫療隊就在旁邊,立馬采取了緊急措施,真要等到附近醫院的到場,估摸著光流血都得流幹了……

一個小時後,城郊某醫院內。

搶救室門口聚著一大幫穿著大背心沙灘褲的中年油膩男。在這兒的都是葉記這一年在城北交下的朋友,他們在接到曾銳遇襲的第一時間就往郊區趕了。來的不止他們,樓下至少還有十來車馬仔,其後備箱裏裝著各式管-制刀具。

與其說是探望,倒不如說是打算在葉記搖旗之際,貢獻出屬於自己的一份力量。

不同於小年輕一般,一個個臉上義憤填膺。這群中年們雖然一個個目光不善,但並沒有發表任何意見,只是靜靜地聚在一旁等著正中間的曾銳表態。

537 交流都得靠托夢

就在此時,原本跟著陳老一塊兒在城中辦事兒的易達,也急急忙忙的趕了回來。

“達哥!”

“阿達!”

穿著一身價值不菲西裝的易達,向曾銳靠近時,走廊上的中年們也紛紛打著招呼。易達雖沒開口,但也一一點頭回應。

易達輕聲朝曾銳說道:“葉哥,你過來一下。”

聞言,曾銳也沒說話就跟在了易達的身後,兩人向著樓梯口走了過去。

推開醫用防火門,兩人面對面站在空無一人的樓梯間裏。

易達開口問道:“事是鐘文做的嗎?”

對於事情的具體情況易達並不了解,他只是剛聽到曾銳說了個事情已經解決的大概。接著沒過多久又收到小虎遞來的消息,說葉哥一行在工地門口出了事兒,便馬不停蹄地趕了回來,第一時間自然問出的是最關鍵的問題。

“不是。”曾銳搖了搖頭輕聲答道:“他既然找了蔡易龍做說客,那付出的代價不小,如果還準備跟我動手,完全沒必要故弄玄虛。”

聽著曾銳的分析,易達沈默片刻後問道:“如果不是鐘文做的,那你準備……”

“不是鐘文做的,這事兒也得算在鐘文頭上。”曾銳有些蠻不講理的回道。

“果然!”

易達臉色有些僵硬,他最不願意出現的情況還是出現了。原本以為繞開了幕後推手的他們,沒曾想最後還是被牽扯了進來。

“……”

不同於曾銳想要以身為餌,挖掘事實真相。其實易達更願意以不變應萬變,逼著站在幕後的忍不住親自出手。

但掌舵的是曾銳,他作為副手心裏即便又再多的想法,也得順著大哥的思路來。一個團隊裏不能有兩種聲音,他只能選擇對大哥負責。

不同於曾銳和蔡易龍談話時心裏還有些抵觸,易達在聽到曾銳順嘴一說蔡易龍出面協商時,他的內心其實是喜悅的。

來日方長,最近的葉記步子邁得很大,攤子也越鋪越開,但這並不一定是好事兒,貪多嚼不爛的道理他很清楚。能夠減少一次沖突,他打心底高興。

見易達老半天沒說話,曾銳緩緩擡起頭,看向易達的眼睛,一臉嚴肅的說道:“我得拿鐘文開刀。”

“好!”

易達沒有說多餘的半個字。

曾銳接著說道:“藏著角落裏的人就是想看,我們兩方沖突再暗中攪局,激化矛盾。我如果不動,就什麽都看不出來……”

易達笑了笑打斷了曾銳的話:“你是大哥,你不用跟我解釋。既然決定了,那就去辦吧!”

“好!”

兩人推開防火門,同時走回了搶救室門口。

十五分鐘後,搶救室門上的燈熄滅,醫生一邊摘下口罩一邊說道:“人搶救過來了,現在探望不了,都散了吧!”

“呼!”

聞言,緊張的氣氛也被沖淡,門口中年人們紛紛交頭接耳的討論了起來。

一個剛加入葉記的馬仔,並不值得他們興師動眾,真正讓他們關心的是葉記大哥的態度。

“葉兒,小超也醒了,這下?”為首的老趙主動問道。

“趙哥,麻煩你們放出話去。我就給鐘文一個小時的時間,要他跪在我們工地門口給我一個解釋。一個小時人要是沒到,只要他還在七城,我最少要剁他一只手!”

曾銳擲地有聲的話語,讓走廊上所有人側目。

在場的不止老趙,還有城北其他不少路上跑的都聽見了。

老趙也明白這說出去的話,潑出去的水,收肯定是收不回了,當下也沒猶豫,點了點頭就站到一旁去打電話了。

將近一個小時後,確定福超已經脫離了危險期,不過仍屬於昏迷狀態,短時間內不會清醒需要療養挺長一段時間後,曾銳易達坐車上,返回工地。

兩人相對無言,而就在快要到達工地時,蔡易龍的電話打了過來。

曾銳看著屏幕上顯示的號碼,想要直接掛斷但還是選擇了接通。

“伍總。”電話那頭的蔡易龍,語氣有些生硬。

“嗯。”曾銳哼了一聲,便算是回答了。

“您早上跟我說得好好的,這還沒過中午就變了卦?是不是有點太不給我面子了啊!”

顯然,接到消息的蔡易龍心裏頭也憋著一團火,能強忍住第一句話沒撅面子,已經算是心理素質過硬了。

曾銳不冷不熱的回道:“我沒給面子?蔡局,我跟你說好還不到一個小時,結果出門就讓人家打了四槍,跟我一塊的小兄弟剛從搶救室出來,您知道嗎?”

“啊……有這回事嗎?”

也不知道蔡易龍是真不知道中午發生的事兒,還是假不知道,總之他確實是裝著自己不知道。

“您有火沖我發,我能理解。但這事,你非說是我打你的臉,我覺得有點被冤枉。要不是我那剛從搶救室出來的兄弟替我擋兩槍,現在你想找我交流都得靠晚上托夢,你信嗎?”

曾銳的話語不鹹不淡,但你要細聽的話,還是能感覺到他言語之中同樣蘊含著一絲怒氣的。

“可這事兒也不能確定就是鐘文幹的啊!就像你說的一樣,你沒有理由在答應我的情況下,再跟鐘文整事兒。鐘文更加沒有必要,在這種情況下再對你暗殺啊!”

“呵呵!”曾銳幹笑了兩聲,有些陰陽怪氣的回道:“蔡局,我把你當蔡局,是因為我尊重你。但是你怎麽就能確定,人家也把你當蔡局,也尊重你呢?”

“……”

電話那頭陷入了短暫的沈默,過了得有將近三十秒後仍不願放棄的蔡易龍接著說道:“伍總,我還是覺得這事兒存在一定的誤會,我們應該調查清楚再想辦法,你覺得呢?”

其實順著思路往上捋,蔡易龍的說法並沒有錯。但曾銳壓根就沒有打算在這件事兒上改變主意,福超的受傷加上暗中攪局者給他帶來的心理壓力,讓他迫切的需要一個點兒去發洩。

很顯然,擺在曾銳面前最好的選擇,就是同樣被摻雜在這件事裏的鐘文。

他收拾了鐘文,即便不一定能摸到攪局者的身份,但至少能夠分辨出這夥人究竟是沖他,還是沖鐘文。

雖然說,曾銳的這一套理論不太講道理,但眼下處於暴走狀態邊緣的他,原本就已經有些失去理智了。

538 誰來都不好使

“蔡局,我承認你說的很有道理。但我也沒打電話報治保啊!治保辦事才需要證據,我可不需要。這件事兒無論是鐘文的手筆,還是有人想害鐘文,故意朝我出手。受傷的都是我,並且我都是因為鐘文才受傷,憑這一點兒我要收拾鐘文,有毛病嗎?”

“這事兒沒緩了嗎?”蔡易龍壓低聲音,語氣鄭重的問道。

“有啊!我說了,他要是沒做賊心虛,有主動來工地找我的膽兒,這事兒還能談。就沖您蔡局這個電話,我可以不用他下跪了。”曾銳語氣輕松的隨口回道。

“行,我和他談談吧!”

蔡易龍說著就準備掛斷電話。

“誒誒!蔡局,您別急著掛電話,我還有幾句話想對您說呢!”

“行,你說。”蔡易龍很快回道。

“蔡局,我沖您的面子可以等鐘文,條件也可以從一個小時放寬到今天一整天。但是我醜話說在前頭,這次的面子我給您了,您在這個事上我希望也能及時抽身了。”

蔡易龍眉頭一皺,明知故問道:“伍總,你這話是什麽意思?”

“我的意思是,面兒我給您了,如果鐘文今天再不願意來,您還打電話給我,就該讓我心裏不舒服了。那鐘文我絕對要把他一次幹服氣,最少要剁只手,這事兒甭管誰來都不好使了。”

曾銳的語氣很輕,但詞整的挺重。

那頭的蔡易龍,估計也是被曾銳拿話懟的挺不高興,直接就掛斷了電話。

曾銳隨手把手機往旁邊一扔,朝易達說道:“讓朋友們都先撤了吧,這次事兒不用他們了。”

曾銳心裏很清楚,八成以上鐘文今天是不敢來了。他不但怕葉記的人把他活撕了,也害怕在暗中的那群人,直接把他給整沒了。

既然如此,那事情雖然波折連連,最後還是不可避免的要真刀真槍的往上幹了。

這要是再幹起來,從蔡易龍掛斷電話的態度就可以看出來,這位大領導肯定是得罪了。

和葉記關系挺不錯樂意助拳的哥們,十有八九是不知道鐘文有這麽一層關系的。這要是讓他們摻和進來,明顯有點兒坑自己朋友的嫌疑,曾銳做不出這樣的事兒。

“行!”

易達掏著手機便往門外走去。

“葉哥,葉哥!他們都散了,是不是該我閃亮出場了?”

只要有仗打,甭管好事壞事絕對屬小虎最高興,等著大哥才剛剛發布命令,他就在一旁請戰道。

“嗯!”曾銳點了點頭,眼珠子一轉道:“今晚上你叫上鉤子和平仔,一人找二十來個小兄弟,做好明天上午在城北範圍內為民除害的準備,能整明白嗎?”

“那必須明白啊!”也就是小虎屁股後頭沒根尾巴,要不然現在包管都能翹到天上。

……

另外一頭,心煩不已的蔡易龍還是撥通了鐘文的電話。

說白了,就鐘文當時幫他辦事的那點人情到現在,早都踏馬還完了。他蔡易龍能夠拉下臉來葉記一回,絕對算是仁至義盡,任誰都挑不出理來了。

而今天中午,蔡易龍在明知道此時的葉記就跟個火-藥桶似的,還願意為了這事往上湊。可以看出來,或許說他不一定是個好官,但作為朋友那絕對沒話說了。

眼下發生的事情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掌控範圍,可他並沒有選擇放棄,還是聯系鐘文希望能夠協商解決。

電話剛接通,鐘文就很著急的問道:“蔡哥,你去了伍葉給了面子嗎?”

“給了,但是他說……”

蔡易龍順著思路就把前一個電話裏交談的內容,轉述給了鐘文。同時還再三強調過,只要鐘文去,自己無論如何一定會保證他的生命安全。

“不行!”聽完全部內容的鐘文面色慘白的回道。

“為什麽不行?”眉頭輕皺的蔡易龍有些不解。

“這事兒是葉記的算計,要不然為什麽我們剛談好,伍葉出門就被槍打了?我看了現場的視頻,兩名槍手共四槍,伍葉毫發無傷,傷的卻是一個剛和伍葉一塊兒蹲拘留所認識的小地賴子,蔡哥您覺得這可能嗎?”

“……”

這下輪到蔡易龍不知道該如何接話了,眼下鐘文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。他固執的認為葉記就是要整死自己,所做的一切任何無論是虛與委蛇還是苦肉計,都是為了整死自己。

蔡易龍可以在雙方關系有些僵硬的情況下,拉下老臉做一回說客,將兩人拉到一張桌上,讓大家心平氣和的聊一聊。

可面對都已經鉆到死胡同仍不願意回頭時,他確實是一股無力感湧上心頭。

電話那頭的鐘文見蔡易龍久未開口,主動出聲道:“蔡哥,我這事兒您已經盡力了,接下來怎麽辦,我自己想辦法吧!”

“好吧!”

有些頹然的蔡易龍,最終還是決定放手。事辦到這個程度,他確實也已經無力回天了。

……

在確定自己最為強力的大腿,已經不能再起到作用時,鐘文決定朝著另一個極端走去。

他把靈仔和蠍子等三名亡命徒叫到了自己身邊,在他們四人的陪同下,靈仔駕駛著一臺早些年收賬抵押的日產逍客,前往了王大狗的家中。

下午兩點,逍客停在王大狗樓下。有三名揣著槍的亡命徒守在身邊,讓鐘文心裏托底不少,他略微調整了一下呼吸後,獨自一人邁步走向了樓梯間。

“咯吱!”

推開了王大狗家那常年不鎖的房門,見著了照例癱在客廳沙發上的王大狗,只不過今天他身邊沒有其他小兄弟。

“哢嚓!”

王大狗低頭點了根煙,瞇著眼望向鐘文滿臉戲謔,壓根就沒有開口的意思。

鐘文當然知道王大狗為何會這樣看自己,最近幾天他和葉記的新聞整的就跟明星緋聞熱搜似的,一天天的吸引著大量吃瓜群眾的註意。

唯一和緋聞熱搜有些不大一樣的,就是這裏的吃瓜群眾大多人人別著腰刀……

不過既然決定求上門了,鐘文也就沒想著還要臉了。

張口就說道:“狗哥…我認真的想了一下,覺得您之前給我的那個建議很不錯!”

539 你覺得我們是什麽人

王大狗隨意的往地上彈了彈煙灰,隨口問道:“什麽建議啊?”

鐘文神情一怔,他當然知道王大狗這是故意揣著明白裝糊塗,但自己也只能舔著B臉往上湊了。

“就是您說,只要我搖旗吹哨子和伍葉對上,您和您身後的勢力就給我托底這事兒!現在我想明白,我覺得您說的很對,我就應該這麽做!”

“哦——!”王大狗點著頭,故意拖了個長音。

見王大狗點頭,鐘文似乎抓到了最後一線生機,正大喜過望時,王大狗接下來的話確實讓他再次懵圈了。

“行啊!請我們出手,要拿下葉記,確實是不費吹灰之力。不過鐘文啊!我們出手總不可能白出吧?這車馬炮一動,糧草輜重也都得跟上才行啊!”

王大狗翹著二郎腿,斜靠在沙發上態度散漫的回道。

別無選擇的鐘文,只能強忍著心裏那股憋屈勁,不甘的說道:“那……狗哥,您說個數,只要是我承受能力範圍之內的,我都接著。”

“爽快!”

王大狗咧嘴一笑,並用右手在面前晃了晃,朝鐘文比劃了一個“八”的手勢。

八百萬!甚至比之前獅子大開口的伍葉還要誇張。

畢竟伍葉提出的一千萬,因為蔡易龍的存在還有討價還價的餘地。

而在王大狗這裏,鐘文知道自己就像是那案板上的肉,只能供人家隨意拿捏了。

“行!八百萬,就八百萬!”

沈默片刻,迫不得已的鐘文答應了王大狗的要求。

誰知,就在這時候變故又出現了。

“不不不!”王大狗一連說了三個“不”字,並輕輕的搖晃著腦袋補充道:“我的是八千萬,可不是八百萬。鐘文,你也太不幫我們騰泰的人當回事了吧?騰泰出手,槍響人倒。給我們八百萬?你拿我們當做街上那領人頭費的小白人呢?”

“八……八千萬?!”鐘文眼睛珠子瞪得老大,因為驚訝導致張開的嘴也老半天都沒合上。

如果說從進屋起,他一直受著王大狗的刁難譏諷還可以忍受的話,那到了眼下隨著王大狗提出的價碼,他就已經徹底死心了。

八千萬,就是他鐘文再多長十個腰子全割了,他也湊不出來。他總算明白,王大狗之所以是現在這個態度,是因為壓根就沒打算和自己好好談。

“八千萬這數字,你要是覺得不能接受也沒問題!咱合作的那幾個項目,你不是占了百分之六十的股份嘛?你全部拿出來,給你按內部回購價頂額計算五千五百萬!你只需要把剩下的兩千五百萬湊出來,想必不是什麽難事吧?”

王大狗坐直了身子,笑瞇瞇的望向鐘文。

氣的渾身發顫的鐘文,恨不得沖上前去把王大狗活活撕碎,在此刻他反倒沒覺得始終騎在自己頭上的葉記,有如何面目可憎了。

當下,真正讓他感到寒心無助的,是之前一直從自己這兒拿著分紅的王大狗。

望著王大狗那得意洋洋的樣子,鐘文咬著牙怒視道:“這股份你一點也別指望我拿出來,我死了你就等著公司垮了吧!錢,我保證你一分都拿不到!”

“唉!”王大狗攤了攤手道:“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麽會被一群小地賴子玩弄於股掌之中了。說白了,你的格局並沒有隨著你變得有錢而有所提升,到現在還停留在汽車站門口幹扒活!老子當時之所以和你合作,是因為你占著市場,我樂得清閑!你覺得你要是沒了,就這樣的皮包公司我再開個十家二十家的,這市場擺在那兒,有誰敢和我王大狗搶嗎!”

王大狗那無比囂張的話語,落到鐘文的耳中卻是異常的振聾發聵!

猶如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心上,將他最後一絲希望擊得粉碎。

最後連他自己都不記得,是如何跌跌撞撞走下的樓,再次坐在逍客的後座上,整整十分鐘他一句話也沒說,就如同所有的心性被瞬間抽空了一般。

“文哥,你這是怎麽了?”

還是原來最不受鐘文重視的靈仔,主動出言問道,言語關切真心實意。

“靈仔,你讓擇柳聯系一下咱的人,讓他們把攤子這兩天收一下。另外,你和他都想辦法聯系一下社會上的朋友,最遲明晚我和葉記也該有個了斷了。”

從茫然狀態中轉醒的鐘文,眼中是說不出的堅毅,與以往那名唯唯諾諾謹小慎微的中年鄉鎮企業家形象,完全判若兩人。

“明白!”

靈仔應道,逍客發動朝著他昨天剛租好的一處偏高檔住宅區駛去。

……

“餵?承爺,所有的話我都按您的要求說了。”

站在窗前,看著鐘文所在逍客離開的王大狗對著話筒說道。

“哦,當時他什麽反應?”

王大狗想了想答道:“和您預計的基本上沒有任何誤差,就跟丟了魂似的,整個人兩眼空洞。他好像連路都不會走了,下樓梯的時候還摔了一跤。”

“嗯,行!那接下來的事兒,我們看戲就成了。”得到滿意答覆的袁承決定掛斷電話。

“承…承爺!”王大狗又沖著話筒喊了一句。

“嗯?”

王大狗想了半天,還是決定把心裏的話說了出來:“我覺得這事兒,咱辦的不地道。鐘文畢竟也算是我的合作夥伴,哪怕拒絕我都可以理解,最多讓人覺得我們不夠意思。但您那一番話,說實話我感覺有點喝人血饅頭的意思了。”

袁承隨意的笑了笑問道:“呵呵!王大狗,你覺得我們是什麽人?路上跑的混子?生荒子?亡命徒?社會渣滓?陰暗面的組成部分?”

“……”

王大狗沈默不答。

“你如果不知道,我就告訴你。在路上跑的全踏馬都是鐵石心腸的畜生,都是為了利益能夠不擇手段的人,你來和我說喝人血饅頭?一將功成萬骨枯的道理,需要我來跟你講嗎?再退一萬步說,鐘文是個什麽東西?一個下九流都算不上幹扒活的,只會欺負底層老百姓的垃圾。你把他當做合作夥伴,你是屎還是蛆啊?”

“嘟…嘟…!”

話說完,袁承隨手掛斷了電話,留下了大量的信息給同樣已經年過四旬的王大狗慢慢消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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